前尘
 十五年吗?    不,还要再早,再早一点。    他出神地摩拭剑柄上那块月白的玉,耳边似乎又响起哄闹的奚落声。    淬刃堂,他与江衍舟真正初见的地方。    秋风萧瑟,干瘦的少年被人大力掼起,被掐着脖子摁进满是淤泥秽物的水潭,激起围观人的一片惊声怪叫,像在街上看到了使把戏的杂耍。    “这人不是藏剑的小公子吗?怎么如今连狗都不如?”被人掐着领子从水中掼起的间隙,他听见围观人的窃窃私语。    好冷,好脏。    他呛了太多的水,带着视野都开始昏花,透过人群的缝隙,他看到廊下锦衣佩刀的教习淡淡移开眼神,对庭院中以人性命的闹剧视若无物。    所有的挣扎尽数被人止住,前日偷听而来的话好像顺着深潭里的泥沙污水一并灌入耳朵,让他失去痛觉,浑身麻木。    “这孩子便交给淬刃堂了,从此便看他自己的造化……”    “那段庄主的意思是……”    “咳——”身穿锦袍的管事掩人耳目似的清清嗓子,从袖中掏出沉甸甸的锦袋,放进教习的手里。    “庄中已将他除名,庄主自然不想几年后又有什么来路不明的人顶着藏剑的名号惹是生非……”    “……永绝后患